“廿五圆通功独殿,当阳首中文殊选,神奇将谓有多般,耳朵原来皮两片”。吟哦几回禅意盎然,徹证圆通也不过是明了,耳朵原是两片皮而已!这是梦东禅师拈题的观世音菩萨圆通偈,禅者风范扑脸而来,平常心是道,本份事接人,只为太分明,所以人不会。
佛法是出世间法,用世间最高深的学问也无法了解,世尊为普度众生,说法四十九年,谈经三百余会,谈空说有或相或性,菩萨造论宗经各异,致使初学望洋兴叹,莫测边涯,唯有净名居士一语道破直指宗要,所谓:“观身实相,观佛亦然”,能明解此义,则所学虽少可齐上圣。
佛法虽妙不可思议,却是遍一切处,如春归大地物物皆春,大自然中处处皆透露春讯,随观一物皆识春意,又如秋临人间,一叶飘零,天下知秋。永明禅师有言说:“鸦鸣鹊噪,咸宣妙谛,风柯月渚,皆可传心”,远取诸物,近取诸身,拈来无不是,用去勿生疑。
三藏教中之二甘露门,即是安那般那与不净观,人人都有呼吸,却唯有佛弟子会修安般禅,会修十六通胜,唯有圆顿大乘会六妙门,人人都有身体,只有佛弟子会修不净观,会观五蕴空,唯般若行者观身心无实而证实相,道远乎哉?五蕴即道,分明目前,奈何却被眼瞒。
大乘行法不外见闻觉知处,《鸯掘摩罗经》说:“所谓彼眼根,于诸如来常,具足无减修,了了分明见,”六根都具足如来常,都具如来藏性,圆顿行人就六根中徹证诸法实相。南岳慧思大师说:“六自在王性清净,六种相者即是六根”,行者就六根入如来藏,偈云:“观察六情根,诸法本来净,众生性无垢,无本亦无净,不修对治行,自然超众圣,无师自然觉,不由次第行,解与诸佛同,妙觉湛然性”,这就是法华三昧之正行,父母所生之六根能自在互用,可了知三千大千事,六根清净即入佛地,佛法不是见闻觉知,也不可离见闻觉知另觅佛法。
《楞严经》虽广说真妄之本,即万法而明如来藏光明,虽例廿五圆通修法,总而括之不外从六根入,经云:“依于一精明,分为六和合”,又说:“一根既返源,六根成解脱,见闻如幻翳,三界若空华”,随所缘境则常六,观能了知则常一,二十五圣之圆通,不外返观此一念能了知性而已,所以随从一根得入,其余五根同时解脱,复本性源六根互用,所谓:“生灭既灭,寂灭现前”。
文殊独选观音耳根通,是基于“此方真教体,清净在音闻”,阿难尊者又是多闻之人,随声尘流转闻持多年依然身居凡位,观音菩萨随闻性返观,入法流而证深圆通,耳根具常真实、圆真实、通真实,其余五根其实也具此三真实,所以佛说彼等修行并无优劣,并非只有观音大士认得耳朵是两片皮,文殊菩萨现身作证说:“我亦从中证,非唯观世音”又说:“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门”,可见是千圣入道之门也。
观音大士就耳根而入道,果上就寻声救苦而普度众生,具三真实故圆通无碍,千处祈求千处应,苦海常作度人舟,菩萨既是西方极乐世界之辅佐大士,又常居南海普陀而显圣,是以法界而为身也,有感应之因缘则处处现身,如月临众水慈善根力无谋而应,诸佛皆称之为施无畏者。
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人人都是观世音菩萨,或问既是菩萨为何不具圆通之力用?只因未看清耳朵是两片皮也,有耳却不识闻性,只认声尘,有佛而不圣,奈何!若能即念返观,碰着百丈鼻孔,云门脚趾,则与观世音菩萨把臂同行,自念佛号句句分明,则自性观音分明显现不劳外寻。
今日菩萨圣诞,拈香之际如何举扬,梦东禅师拈偈云:“圆通面目本分明,不识谁人画得成,月上千峰看有相,风鸣万籁听无声”,伏维,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