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问能否略述智者大师之圣德,这题目内容太多了,大师之示现功德无量难尽赞扬,大师之生平事迹教界皆耳熟能详,就从大师之证悟与说法两方面谈起吧。
首先大师以法华会上乘愿再来之法身大士,示现中国行菩萨道弘宣法化,初见慧思大师就被指明来路,“昔日灵山,同听法华,宿缘所追,今复来矣”,教修法华三昧,二七日也就是十四天,就于诵读《法华经》时寂然入定,亲见灵山法会俨然未散,共慧思大师于七宝净土共听世尊说法,得初旋陀罗尼,就是法华经三陀罗尼之第一陀罗尼,解了法华如曦和之临万像,达诸法相若清风之游太虚。慧思大师印证说:非汝弗证,非我不识,所入定者法华三昧前方便(五品位之定功),所发持者初旋陀罗尼(五品之功转入十信),文字之师千群万众寻汝之辩,不能穷矣!以说法人中最为第一。
宋代大慧宗杲禅师评说云:智者悟陀罗尼三昧,见灵山一会俨然未散,或者谓之表法,惟无尽居士阅《首楞严经》,至是人始获金刚心处,忽思智者当时所证,见灵山一会俨然未散,非表法也。尝语余曰:“当真证入时,全身住在金刚心中,李长者所谓:“无边刹境,自他不隔于毫端,十世古今,始终不离于当念”。智者见灵山一会,俨然未散,惟证是三昧者,不待引喻,默默自点头矣。
大师隐居天台山修头陀行,于华顶峰头降伏天子魔证诸法实相,犹如世尊于菩提迦耶之降魔成道,世尊降魔,地神涌出作证,大师降魔,神僧现身赞叹,并誓为影响。详观诸大德之示现证境,能如世尊之降魔者,唯四祖优波掬多尊者与智者大师,其他降伏山神水怪,毒龙猛兽,罗刹与鬼魅者,皆非比类。大师于大部文中,常言:“圆教初住位,一生可入,一生可证”,《止观》至圆初住位即止,有两种意义,一是证初住位后无功用道,不必再细说。二是安居结束,法轮停转。大师所示之证境,不言而喻,临终示五品而入灭,为斥增上慢者,细读《玄义》文中“圆五品位”之判定可解。
从说法方面而言,大师总持大小乘法之义理,圆证大小乘之止观禅定,如慧思大师云:昔于夏中一念顿证诸法现前,吾既身证不劳致疑。其他的大德圣师,多示现为独部专门之大成就者,专弘最上一乘,或专弘独菩萨法,或专弘某经某论某一法门,法义圆融可以融通万法,自然也可融通大小乘之义理与禅观,这只是义理之融摄,与实践身证大小乘义理与禅观之普门总持的大德,不可同日而语。犹如唐密中之阿阇黎,有总持金胎两部百千法门之普门大阿阇黎,也有专修专弘准提法,金刚密迹,如意观音与大随求法门之独部阿阇黎,虽同样成就世间与出世间两种悉地,但对大日如来之果德妙用之显现上而言,则有天壤之别。
大师之说法为人称颂者有二,一是“九旬谈妙”,就解法华经题,发挥本迹二妙之圆义,就用“妙”字判摄了五时八教,显发诸佛如来之出世本怀与度化众生之方便善巧,章安尊者记為十卷之《法华玄义》,证成了“法师功德品”中随说一句义,可说数月或一年之经文。二是《大涅槃经》中有“百句解脱”之文,大师用一百句解一句,百句解脱则成万句解说,可惜章安大师不在现场,否则记录成文又是十数卷之妙典。知礼大师曾评说云:“智者宗乘,显四教十六门义,他宗或不足四教,或不尽四教四门”,大师被慧思大师授记为“说法第一”,绝非浪得虚名。
就传世之教部而论,大师于《玄义》中启判摄教相门,用五时八教摄尽一代时教,用相待妙与绝待妙,显发法华经之“纯圆独妙”。于《文句》启经典解读门,用因缘、约教、本迹、观心之四义销文,文文之下会归观心。于《止观》中开启观心证成门,用二十五方便,十境十乘,三观六即,令行人行大王道直入宝所证圆初住。三大部之间各有详略互相助成,所谓《玄义》广说众生法妙,《文句》广说佛法妙,《止观》广说心法妙,曲尽妙慧更无剩法。他师说法往往就经典之解说而略示“玄义”与“止观”,能三门同启三部互成之说法,佛法传入中国二千年来,唯大师一人而已。
佛教各宗之祖师与大德,多有古佛示现者,就祖师大德间证悟境界之差别难以评说,一者各宗之判教不同,判位次之权实也不同,不可以某宗为准而对号入座,二是示现有别,有示现普门总持者,有示现独部专门者,有示现独菩萨法者,有示现传最上乘者,都是别愿不同,所以示现成道与说法之风格有异,我辈后学不可于中妄分高下,诬枉菩萨。智者大师之不共示现,的确让人生大信心,所以成为“智慧圆融”之代表者,大师的教典也就成为菩提道上永世之指路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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