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友要我谈谈印光大师与天台宗的关系,净土祖师当中有大半是用天台宗教理来阐述净土法门。印祖早年参学红螺山资福寺,彻悟祖师也是用天台宗教理开显净土法门之圆融事理,尤其是蕅益大师的著作,对后世净土行人的影响极其深远,《弥陀要解》被印祖誉为古今第一妙著,可谓推崇备至。大师普陀山掩关深入大藏,对天台宗教观必定深入研究得大受用,《文钞》当中也常用天台教理阐述理事、性修、行位等义理,修学天台宗之气息扑面而来篇篇皆见,且事理圆融很能体现深厚之教观修养。
首先印光大师与天台宗中兴祖师谛闲大师法谊深厚,据相关资料显示。清光绪二十四年,了余和尚时为普济监院,请谛闲法师讲法华经。谛公欲为其师作一养老处,乃曰:我欲在此山修一茅蓬养静。了余和尚就在旃檀庵后建了一座为莲蓬(慧莲蓬)。次年,谛闲法师来为莲蓬住了一段时间。后来欲请其师来,其师之友不肯令远去,因此谛闲法师也不住了。印光大师闭关结束后也曾应请到为莲蓬暂住了一段时间。两位大师大约就在这一时期结缘相识
光绪三十年(1904),谛公为温州头陀寺请藏经,请印光大师一起去北京帮助料理一切。经已印完,尚须几日方行,印光大师到琉璃厂各书店看看。一店中有两部《拣魔辨异录》,大师通请来,以一部送谛公,冀彼流通,一部自存,可见彼此推重之心。
民国九年(1920),谛闲大师将《教观别录》中选刻十余种要书,请印光大师详细校正。民国十四年(1925),大约夏历五月,谛闲大师弟子方远凡居士排印谛公讲演的《慈悲道场忏法随闻录》,请印光大师作序。民国十五年(1926),印光大师为谛闲大师讲演、《大云》编辑骆季和居士钞记的《始终心要解略钞》作序,并对该书详细校对,订正错讹。民国十八年
(1929)夏,谛公宏戒哈尔滨,归过大连,潘对凫、施省之等居士请其讲演《观世音菩萨普门品》。恐南北语言不通,因先出讲义,印五百本。潘对凫居士给印光大师寄一本并请大师作序。
民国十九年(1930),印光大师为谛公所著的《念佛三昧宝王论疏》作序。印光大师为天台宗典藉校对,为当代天台宗法师著作作序流通不遗遗力于天台宗法缘之深可见一斑。
,对于天台宗创始人智者大师,印光大师曾经题过一副对联,说:“教判五时,化仪化法双诠,灵鹫亲承诸善逝;佛明六即,心作心是并阐,支那弘道无二人。”此联现存于智者塔院,可谓评价之高无以复加。对当代天台宗法师,除谛闲大师外,印光大师还向居士们推荐宝静、静权、兴慈等诸大德,都是缘于大师对天台教理深入修学,受益很深才会推重于天台宗之弘法诸师,转而全力护持天台宗法师之传法活动。
法语开示方面:如印光大师开示说“教外别传”者,令人於指外见月也。又,宗家提持超越常格之外,名为“教外别传”。然,此四字埋没多少豪杰!今为道破。“对教说,则曰‘教外别传’,机锋、转语等亦是教;对宗说,则曰‘机锋、转语外别传’”,庶不至孤负佛祖、徒造口业矣。若真佛教不能传佛心印,则已得别传之迦叶、阿难、马鸣、龙树当另宏别传之法,何用结集三藏、注经造论为哉”!此语彻底道破宗教之真精神真义旨。
印祖在《宗教不宜混滥论》中说:“何谓宗。何谓教。演说之,宗教皆教。契悟之,宗教皆宗。教固有宗,宗亦有教。教家之宗,即实相妙理三德秘藏,乃宗家之衲僧本分向上一著也。(此对宗说,故以体为宗,若就教论,即名为体,教中之宗,乃是入体之门,不堪与宗之向上一著对论,)教家之教,即经论所说文字语言,及法门行相。无不皆诠妙理,皆归秘藏。亦犹宗家之机锋转语,种种作用也。但教则未悟亦令解了,宗则未悟不知所谓为异耳。宗家之教,即机锋转语,扬拳竖拂,或语或默,种种作用,皆悉就彼来机,指归向上。是转语等,乃标向上。真月之指。非转语等,即是向上真月。倘能依指观月,则真月直下亲见。所见真月,方是宗家之宗。今人以机锋转语为宗,不求契悟,唯学会透”。既指出了宗教二门之异同,又指出了宗教二门行者之通病,与蕅益大师《灵峰宗论》中论宗教二门之法语同一鼻孔出气。
印祖评《弥陀要解》中事理二持之义云:事持者,信有西方阿弥陀佛,而未达是心作佛,是心是佛。但以决志愿求生故,如子忆母,无时暂忘。此未达理性,而但依事修持也。理持者,信西方阿弥陀佛,是我心具,是我心造。心具者,自心原具此理。心造者,依心具之理而起修,则此理方能彰显,故名为造。心具即理体,心造即事修。心具即是心是佛,心造即是心作佛。是心作佛,即称性起修。是心是佛,即全修在性。修德有功,性德方显。虽悟理而仍不废事,方为真修。否则便堕执理废事之狂妄知见矣。故下曰:“即以自心所具所造洪名,为系心之境,令不暂忘也。”此种解法,千古未有。实为机理双契,理事圆融。非法身大士,孰克臻此”!
又如:“全真成妄,全妄即真。犹如全水成波,全波即水,水是静相,波是动相。动静虽异,湿性原同。终日随缘,终日不变。终日不变,终日随缘。犹如虚空了无诸相,而云屯则暗,日照则明。尘由风起则昏浊,尘因雨洒则澄清。虚空是不变,不妨随种种缘,成明暗清浊。虽则明暗清浊不同,而虚空本体了无改变。了此,则可随悟净之缘,以造即心本具之佛界。弃迷染之缘,以灭即心幻现之六界,与三界也(此约十法界说,故以六道为六界,三乘为三界也,勿错会)。此心周遍常恒,如虚空然。吾人由迷染故,起诸执著。譬如虚空,以物障之,则便不周遍、不常恒矣。然不周遍、不常恒者,乃执著妄现。岂虚空果随彼所障之物遂不周遍、不常恒乎?是以凡夫之心,与如来所证之不生不灭之心,了无有异。其异者,乃凡夫迷染所致耳。非心体原有改变也。弥陀净土,总在吾人一念心性之中。则阿弥陀佛,我心本具。既是我心本具,固当常念。既能 常念,则感应道交。修德有功,性德方显。事理圆融,生佛不二矣。故曰:“以我具佛之心,念我心具之佛。岂我心具之佛,而不应我具佛之心耶?”下所说由不了真无自相,随迷染而当体成妄。妄无自性,当迷染而其体原真。“终日随缘,终日不变”、“终日不变,终日随缘”两语。乃互相发明,互为赞助”。印祖这几段法语中,把性修、事理、真妄之义发挥到淋漓尽致,非熟谙天台教理者不能言之也。
又如:《上海息灾法会法语》中之解说“六即佛”义,为诸天台宗法师著作作序中所发挥之天台妙理等,《文钞》中随处可见,印祖对天台教理把握之精准,对天台教理有忠实继承又有延申之阐发。尤其对“大开圆解”与“名字即佛”之阐述,深契蕅益大师“名字位长”和“名字位中真佛眼”之义旨,非深入台宗堂奥者不能言之,所以我尝言:“以印光大师对天台教理之发挥,可以称得上是天台宗之大法师”,这话可与无宗派执情之佛子分享,难与拘虚之士道及,承道友过问略为论述,不是家里人,不说家里话,是誉是谤在所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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